萧二公子女朋友

秦风白月光,二公子心头好
绿眼睛的都是小天使嘛~
野良神特别好,想安利给全世界QAQ

[雷安] 溃不成军

一个校园设定双向暗恋的小甜饼

写给女神的,用意念艾特她233

溃不成军

 

雷狮/安迷修

 

安迷修一进门就看见他三个舍友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直勾勾地看他,靠窗户的那个汉子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,安迷修被盯得一身冷汗,出门看了眼门牌号又重新进了一次。床上坐的确实是他几个舍友,不是突然冒出的滑稽脸,也没从被子里钻出来个甲乙丙丁,他这就有点搞不懂了,把河粉分别放在几个人的桌子上,仰头问道:“你们今天连跪了?”

靠窗的汉子摇摇头,吞吞吐吐道:“说了你别生气。”

安迷修疑惑道:“你们吃了我的卤鸡翅?”

靠门的那个探出头来,看了眼安迷修,拉长声调卖关子:“别打架。”

安迷修揉了揉眉心:“你们弄坏了我的小马挂坠?”

他对床是今年转专业过来的,实在不明白另外两个卖什么关子,一边爬下床一边嘟囔道:“不就是雷狮发了你的丑照嘛,丑是丑了点,大老爷们也不至于在乎这个吧。”正常是没什么,但是是雷狮发的,安迷修只觉脑子发麻,心中暗念两遍南无阿弥陀佛,干笑两声说了句没事。他对床刚拿起筷子,想起了什么,就补充了一句:“你追的那个妹子,艾比是吧,点了个赞,还评论了一句恶心。”

话音刚落,只听砰的一声,学校发的小绿凳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,对床的只觉背后一阵凉风刮过,再一看哪还有安迷修的影子。靠窗的汉子探出头来看他,指了指耳朵,果不其然,楼道传来一声怒吼:“雷狮,你是不是想打架。”

“我靠不会真打起来吧?”

靠门的摇摇头:“吵吵一年了,没打起来过。”

靠窗的汉子点头应和:“让他别打架是为了让他体会一下舍友爱。”

麻烦你们等我甩上雷狮宿舍门再说这种话好吗,安迷修抽搐一下,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消散,搬了凳子乖乖坐在一边看雷狮修活动图。雷狮乜斜他一眼,从桌上扒拉出半袋没吃完的鸡翅递给他,顺手调出了几张照片,那是已经修好的才艺大赛的照片。安迷修垂着眼,廉价的灯光给打上一层晕黄色的光辉,再加上电子屏恰如其时出现的白色翅膀,看起来意外有种天使的感觉。

“感动吗,爸爸给你修的这么好看。”

“这就是我当时破音你在后台拿着话筒笑出音的原因?”

雷狮一拍大腿,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当时看你在前面,背影特别帅,我都想出去夸你了,结果你下一句就破音了。对了,怕他们想起你破音这件事,我特意配了两张丑图来转移注意力。”滚你妈吧,安迷修心道,他掐的手心发麻,才忍住没抢过电脑按个shift+delete。

他和雷狮以恶心对方为己任,不死不休的纠缠始于入学。安迷修是自己来报道的,他报道比预计早两天,那时候高年级的还在上课,一个院只有一两个没课的在图书馆前发钥匙,根本没人在校门口接新生。他走的还是待了一年后他晚上也能迷路的那条路,正焦头烂额的时候,忽然就看到雷狮坐在凳子上玩手机。可能是雷狮大马金刀一坐土著气息太重,也可能是雷狮那天穿的很工科宅男,安迷修猛地就像荒漠里找到了绿洲,跑过去扯出一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,恭恭敬敬地问道:“学长你好,请问在哪里报道啊?”

雷狮抿着嘴指了指南边,安迷修谢过后拉着箱子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原地,雷狮还在那玩手机,见他来了展颜一笑:“那走不通啊,那就往北去。”九月的S市还像火炉一样,现在又是下午两点,这一圈转过来,直让安迷修觉得自己要与太阳肩并肩,他热的眼前发白,死抓着雷狮手喘粗气。雷狮可能是良心发现,跑去给他买了瓶冰水,从此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——绝口不提这件事的因由。

有些事大约是上天注定,在很久之后,雷狮跑到他面前,在灯光下露出一副笑不出哭不出的表情的时候,他就知道了,他那隐秘的感情在心间招摇,最终只能是在雷狮面前溃不成军。

从来都是这样,他拿雷狮没有办法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说实话,一开始在意的是他,不甘的是他,找理由接近的是他,结果被动的是他,畏手畏脚的是他,无法抑制心中感情的也是他。

安迷修当时想,学校那么大,他不一定能再遇到雷狮,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意义,又实在是心口发闷,加之雷狮还主动帮他拉了行李箱,安迷修再气不过,也要想到拿人手短,只能无事当过。结果他俩走到了同一个院的登记处,雷狮从来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欠揍模样,看到名单时却露出了一丝错愕的表情,安迷修当时并没有觉察到。雷狮向学姐借了个凳子给他,安迷修坐在那指挥雷狮填信息。

雷狮填了一半忽然说:“想不到啊,咱俩一个市的,你几中的?”

安迷修瞥了眼单子回道:“一中。”

雷狮捏了下手:“听过我没,就……”

安迷修想都没想:“没听过。”

雷狮哦了一声,交了表领了钥匙,领他们去宿舍的学长是个话唠,非常好奇雷狮和安迷修的关系,雷狮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讲了一通,安迷修跟在后面听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,在送走学长后,把雷狮压在门上,照着他肚子打了一拳。

他那时候对雷狮的恶劣程度毫不知情,完全没想过自己这一拳的后果是什么,当军训时安迷修打发走第五个问他和雷狮的人后,他才后知后觉,现在已经没理由把雷狮按地上打一顿了。

安迷修总是太在意这些,又不甘心在一个划到邪恶一方的人手下吃亏,他心里还秉承着小时看的童话里的路子,坚信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,却忽略了人心善变。他那么在意雷狮,雷狮参加的活动他要去,雷狮竞选的部门他要争,他们说是对对方抱有十足的恶意去恶心对方,不如说到最后安稳地站在对方身边,同舟共济。

安迷修自小都没什么异性缘,女孩子们与他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,曾经有姑娘毕业时给他写信,絮絮叨叨一堆,最后说了句你这个人不懂感情吧。他不是不懂,而是对这些尚未舒展枝叶的幼苗太过敏感,他能感受到女孩子的好感,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不喜欢,耽误别人是错,玩弄感情是罪。他一直这样,从未感受过爱是怎样一种让人颤栗的感觉,所以当爱突破他心间薄膜时,才会束手无策。

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感情,是在辩论会上,他俩一个一辩一个四辩,两个人窝在食堂整理资料整理了整整一天,雷狮买了原味奶茶分他一杯,笑起来的时候紫水晶样的眼睛里含了星光,安迷修知道那是外面路灯的虚假投影,却险些溺死在一片紫色星空中。他这个人一向固执,喜欢的从不会变,在意的也不会改。

雷狮说:“赢了就请你吃烧烤。”

他不怎么喜欢烧烤,也知道雷狮这是随口一说,他们一直保持着旁人眼中的恶意满满,平常说话都杀意凛凛,他却在这句话中听到了风吹麦田拔节的生长声。

那场辩论赛输的特别凄惨,他们院毫不重视,一百多人的观众席,八成是对方院,对方四个小姑娘牙尖嘴利咬文嚼字,一眼看穿安迷修不会和女孩子死搅蛮缠,自由辩论提了无数遍对方一辩。雷狮在那气的牙痒痒,站起来喊了句你是不是看上那傻逼了,为此还扣了五分辩风。

雷狮在厕所洗手的时候骂安迷修:“你傻逼吧,看上人家小姑娘了?不是吧,还没爸爸好看呢,你眼光能不能好了?”

安迷修心骤然一紧,分不清雷狮这句话玩笑意味多重,他扑了把水洗脸,对着镜子里满是水珠疲乏而苍白的脸,低声说道:“滚吧,你干脆去色诱得了。”

雷狮愣了一下,笑了笑,又绷住嘴角,岔开话题:“算了算了,撸串去。”

安迷修来前寝室只有雷狮一个人,现在他坐在那边啃鸡翅边看雷狮修图,四周只有吐骨头的声音和敲键盘的哒哒声,雷狮忽然觉得这样太安静了,他本来想放歌,目光刚好瞥到安迷修低头时头顶的璇,动作顿时停了下来。他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要说什么,安迷修可能真的是傻的,他暗示也好明示也好,分明做了那么多,对方怎么充耳不闻像是把自己装进钢筋怪物中。

他一直都知道的,安迷修一向是爱憎分明,对于感情如贴面判官,转身而过毫不留情,所以安迷修现在都没疏远他,他是不是可以再多期待一点。

他一直都知道的,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。

雷狮有时会想,人生如戏,诚不欺我。

他家有钱,当爸的不顾家,他妈已经是这个别墅里的第三个女主人了,一个屋檐下的人心怀鬼胎,人心不齐空气里都写着算计。雷狮那时候还在上初中,他就在想他得找个机会,从户口本里抽走自己那张,揣着张银行卡浪迹天涯,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。他爸领回了一个小他三岁的弟弟,说来可笑,明明人心涣散,在把这个私生子赶出去的目标上却达成了一致。雷狮喜欢这个弟弟,他难得体会到了被依赖,被信任,被当做亲人的感觉,于是他带着这个弟弟跑了出去。这个他当初设想的相似,除了没有拿走那页户口本,还身无分文外。雷狮那时候还是个小少爷,不像高中那样混世魔王,他瘦削、傲慢、阴晴不定、十足的不讨喜,他那点零用钱不到两天就用完了,没有人愿意施舍他们——当然他也不需要。雷狮带着卡米尔在电话亭外坐着,他凌厉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,在飞雪中冷漠而戾气十足,他在想要不要妥协,他自己冻得嘴唇发白,卡米尔也好不到哪去。他这个人一身反骨,从不做小做伏,刚逃出的牢笼绝不会回。

就在这时,有人骑着自行车到了他面前,安迷修从那时候到大二都没什么变化,头发支棱着,看着有点傻,眼睛亮的出奇。安迷修停到他面前的时候车轮还打了下滑,车筐里的盛馒头的塑料袋开了个口子,冒出白茫茫的热气,雷狮咽了口口水。他并不饿,热气在这时候是个温暖的可靠的象征。

这该不是个傻子吧,雷狮想。

这确实是个傻子,不由分说把他们带回家里,做了特别难吃的西红柿炒鸡蛋,还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们不要离家出走。雷狮嗤笑一声,他到现在都不明白,安迷修一个人怎么长成了五毛X吹,他一直都嘲笑这种堂吉诃德式的人,却一记记了那么多年。

他高中的时候和安迷修考到了一个学校,他那时候是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,安迷修却是在红旗下百日誓师的优等生,他们毫不相干毫不相知的过了三年。雷狮收拾行李走之前还和卡米尔开玩笑,说要是再遇到安迷修就表白,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。

 

他是那样爱了四年。

放在心底,不言不语,像被禁言的木头人一样爱了四年。

爱情让人颤栗,让人甜蜜,让人胆怯。

他如履薄冰,小心翼翼构建相遇的契机,他不相信命运,害怕有人抢险一步,他只能想尽办法让自己的气息包裹安迷修。他那时故意指错路线,四处宣扬他与安迷修的机缘,对针对安迷修的小姑娘心存怨怼,一声不吭断了本该属于安迷修的桃花运。他那么小心,想给安迷修什么都要说自己要扔的,告白也要小心翼翼说你看我长的更好看,他的爱意藏在心里,想给自己心中的幼鸟一片天地,又固执地占据每一存土地。

“安迷修,”他问:“你喜欢艾比吗?”

“不喜欢吧。”安迷修吐掉最后一块骨头,他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,忽然感到了胆怯,话已出口收也收不回,他站起来拉长声音,又笑着加了一句:“谁知道呢?”

他们整整一年纠缠在一起,明明不是一个专业,却比舍友更亲密,却在那一晚心照不宣地相互远离。安迷修打着要追艾比的旗号,在寝室窝着打游戏,他不精此道,坑的他舍友密谋绑来艾比给安迷修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。雷狮那边忽然被单方面宣告持续了五年的暗恋再无继续的可能,他这个人痞气又好看,原本就是和安迷修是院里两支花,现在不再围着安迷修转,桃花自然涌了上来。

安迷修绝不纠缠,他从不拒绝,兴许命里相克,毫无机缘。

雷狮都打算呼朋唤友去喝个失恋酒的时候,忽然接到了安迷修的电话,安迷修听起来像是喝醉了,说话絮絮叨叨的没个条理还带着哭腔。雷狮心揪了一下,勉强问出安迷修在哪,穿上鞋刚要出门,他舍友说了一句:“艾比有男朋友了,不是安迷修。”

你看吧,你就是个借个肩膀的朋友。

雷狮停顿了一下,还是穿上鞋走了。

爱情让人盲目,他爱着安迷修,从未期待过回报。

安迷修在他们在大学第一次相遇的地方,这个地方晚上罕有灯光,又离校门和寝室都远,雷狮到的时候,一片广场上只有安迷修坐在灯柱下。雷狮犹豫了一下,他刚走过求,忽然被安迷修拽了下去,安迷修什么都没说,拽过他的衣领亲他。安迷修毫无章法,只是咬着他的嘴唇,酒味顺着鼻息传来,雷狮在心中叹了口气,顺从地张开嘴,迎接了这个吻。

这可能是唯一的吻,他这么想着。

安迷修说:“雷狮,我喜欢你。”

雷狮当即愣在那,像是被雷神之锤劈下的惊雷击中,心跳加速脑子一片混沌。安迷修盯着他,带点哭腔,气势又很凶:“我就一个星期没盯着你,你就去拈花惹草。”雷狮很冤,他又不能和醉鬼讲道理。安迷修继续说:“我知道你讨厌我,不喜欢的东西都给我,四处说我不好,到处和我作对,可是我喜欢你啊。”

“我在你面前溃不成军。”

雷狮像被人捏住心脏,笑也不是哭也不是。生活是个荒诞剧,他上一秒还为自己是独角戏唯一的演员和观众而悲恸,下一秒就当做主角粉墨登场,鲜花掌声名声爱情他全都拥有,爱情让人颤栗,爱情让人沉迷。

他说:“我喜欢你很久了,久到你想不到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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